母会伤心,却没想到老太太竟把眼睛也哭瞎了。

一时心头酸涩难当,也顾不上其他,快步走到李老太太面前,托起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:“外祖母,娇娇在这呢。”

李老太太眼神不好,却也不是全瞎,现下离得近了,手又摸到一张温热娇嫩的小脸,霎时也清醒几分:“我儿,是你么?真的是你么?”

“是我,外祖母,我回来了。”沈玉娇含泪应着:“您再仔细瞧瞧。”

李老太太望着这张熟悉的白嫩小脸,再听这熟悉声音,也淌下眼泪,一把将身前之人拥入怀中:“我的娇娇啊,你可算回来了,你知道外祖母有多想你么?我日日想你和你娘,想到心肝儿都快碎了。你们都是娇养出来的小娘子,从小到大没吃过苦,去了岭南那种地方,如何能遭得住啊?你娘,我怀她时,她胎里就弱,这么多年身子也不好,她怎么受得住那个罪。还有你,你还没嫁人,去了那地方,你与裴氏的婚事怎么办?还有瑜姐儿,她才三岁,什么都不懂,小小年纪就跟着大人受罪……”

李老太太颠三倒四地哭了起来。

宋氏忙递上帕子,轻声哄道:“母亲,您又记岔了。我不是与您说过了么,娇娇已经嫁去裴家了,她在裴家当少夫人,锦衣玉食,享不完的福呢。您别哭,再睁眼看看,娇娇如今怀了身孕,还带着她的夫婿来给您请安了。”

宋氏说着,又看向一旁那位芝兰玉树的年轻郎君:“姑爷,您若不介意,上来给老太太瞧瞧吧。”

裴瑕看着沈玉娇与李老太太抱在一起,祖孙俩哭作一团的模样,抬步上前,朝李老太太道:“外祖母,小辈裴瑕,是玉娇娇的夫婿。”

他记起去岁在灞桥时,岳母李氏介绍沈玉娇时,曾说家中人多唤她玉娘或娇娇。

当时他觉得娇娇太过亲昵,初次见面这样唤,未免轻浮,还是玉娘更为庄重。

之后喊顺口了,便也一直以玉娘唤之。

至于娇娇这个称呼,上一次听到还是从那个金陵地痞的口中。

想到那人一口一个娇娇,喊得那般顺口,之前定然没少喊

裴瑕浓密长睫垂下,遮住眼底暗色。

那样一个人,有何资格,这般亲密唤他的妻。

沈玉娇也不知裴瑕此刻想法,但见他掀袍半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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